嵊州男子在嘉绍大桥跳江轻生 上百人的救援队搜寻三天未果

绍兴日报-掌上绍兴客户端见习记者 於泽锋 文/摄

8月21日下午5点，经历了3天争分夺秒的搜救打捞，仍然没有发现跳江男子张某落水后的任何踪迹。队员们默默地收拾工具，意味着救援行动结束。

3天时间，8支救援队伍、上百位队员倾力投入，面对这宽阔的钱塘江江面，虽然心有不甘，但只能接受现实。

在救援队员的经历中，这样的遗憾，并不少见。

 

（队员把救援设备搬上冲锋艇）

一次次“大海捞针”

8月18日傍晚6点左右，绍兴高速公路交警三大队接到报警，获悉有一辆轿车一直停靠在嘉绍大桥上，巡逻车立即前去巡查。巡查人员到现场后，在轿车里面和附近都没有发现人员，只在桥护栏边发现鞋印。通过监控排查，看到有一名男子跳入江中。经查，轻生男子姓张，嵊州人。

记者得知消息抵达现场的时候，已是21日上午10点左右。江堤上停满了车子，有不少冲锋艇摆放在江堤的最外侧。江堤上没有什么遮挡物，阳光格外刺眼，几顶简易的遮阳棚支在岸边，算是这次救援活动的指挥部。

由于当时刚好赶上涨潮，江面比平时宽阔，有队员向记者指了一下该男子跳江的方位，从江堤这边望过去，有两三公里的路程。

不少队员拿着望远镜在江面紧张搜寻，一旦发现可疑的漂浮物，便聚在一起精心辨别，如果因距离远无法判断，便会驾乘冲锋艇靠近目标近距离辨别。

江中救援难度非常大，有急流，有旋涡，水况很复杂，还要时刻掌握潮汐情况，尤其是在这样的高温下作业，对队员的体力是很大的考验。

到了饭点，有落水者家属送盒饭过来，搜救暂停，队员们在遮阳棚下吃饭。在这样的高温天气里，虽然没有什么胃口，但队员们还是强迫自己尽量多吃，因为这样可以尽最大程度恢复和保存体力。

来自上虞的蓝天救援队的杜哥是最后一个过来吃饭的。队员们吃饭的那会儿，他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江面，有队员吃好饭过去换他，他才离开工作岗位。

下午2点左右，大规模的搜寻再一次展开，江堤上的冲锋艇都下了江，大部分队员坐到了冲锋艇上，只有少部分留守。10多艘冲锋艇朝着落水点的位置驶去，随后呈东西向一字排开。搜寻区域主要定在沿江20公里的范围内，远远望去，冲锋艇显得很渺小，空中还有无人机盘旋着，整个搜救投入力度较大。

下午2点半左右，江上起了风，浪很大，人站在河堤上，明显能够感觉到风力，指挥部的对讲机里，不断传来急切的声音。沿江望去，冲锋艇在江里起起伏伏，非常颠簸。“像这种情况，不能乱打方向，否则很容易侧翻！”指挥部里，有经验的老队员说道。

（岸上搜救队员拿着望远镜密切注视着江面）

一群最可爱的人

“从110、119警务平台上得到消息，我们便组织队员过来了。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工作，不过在这种突发事件面前，他们会自觉把手中的工作放一放。”蓝天救援队杜哥说。他是做化工生意的，搜救过程中有客户来订货，顾不得便推了。

像这样“不务正业”的队员并不止杜哥一个。来现场救援的队伍都是公益组织，队员们也都是志愿者，男女都有，队伍人数在十几到二十人不等，分工很明确，女的基本负责后勤保障工作，男的进行救援搜寻，队伍中不乏“90后”的影子。

队员们的肤色都比较黑。在交流的过程中，记者倾听了他们几次救援的经历。前阵子有个老奶奶走失，他们找了27个小时才找到。人找到的时候，整个队伍都兴奋了起来。人找到一个小时后，便下起了大雨。真的很庆幸，能够赶在这场大雨前找到，老人在接受治疗之后，生命体征平稳。

很多队员都是听闻这些感人事迹后加入的，他们中有退伍老兵，也有户外运动爱好者。“最初做这些都是因为爱好，觉得自己有能力帮助别人，在救援的过程中很有成就感，慢慢地，就变成了责任；救援队名气越响，责任越大。”

像这次救援，难度很大，对队员能力的要求很高，在队员的遴选上，都是挑一些能力比较出色的。

对“生命第一”的思考

那么多人、花那么长时间搜救一个自杀者，有人说，代价太大了。杜哥表示，他们在朋友圈发布搜救照片，经常有朋友会说：“既然希望渺茫，这样的努力不值得。”

但杜哥和他的队员们不这么看。他们说，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。“我们在救援的过程中，最能直观感受到的，便是家属急切的心情，那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。很多家属找到我们的时候，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，一切都写在了脸上。”参与救援以来，很多队员都对生命有了进一步的认识，很多灾难发生都是在一瞬间，“时间就是生命”在这一行表现得尤为明显，多争取一秒，被救 的对象或许就有生还的可能。从绝望到看到希望的救援过程中，太多的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。

“救援的过程中，我们必定全力以赴，在救援这件事情上，队员们想得最多的，便是如何尽快拯救生命，大家配合比较默契。”一位救援队员说，很多家庭，在灾难面前是无助的。如果没有社会力量的参与，很多奇迹都不会出现。在救援的过程中创造奇迹，那种获得感难以言表。当然，他们还是不希望这样不幸的事发生，搜救无论结果如何，对亲人而言，那种煎熬实在太痛苦了。

（原标题《嘉绍大桥下，一场“生命第一”的救援 》 编辑 高建峰）